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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城夜话(四)

  “那个东西是指什么?”赵启平装糊涂。

  庄恕突然有点后悔,对一个刚认识的人说这些,不说他会不会相信,这毕竟关系到谭宗明,难保不会有人拿他作文章。正想着编个什么理由绕过去,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。

  赵启平接了电话,只得和庄恕说声抱歉,就往凌远办公室去了。

  到院长办公室时,季白和李熏然都在场。

  “怎么了?出了什么事?”赵启平见他们都一脸凝重,连忙问道。

  季白开口道:“我问了上次你收的那个鬼魂,他说他不知道是谁推他坠楼的。”

  “什么?鬼魂虽然能记忆的东西不多,但自己死之前是什么场景应该记得最清楚啊?”赵启平感到奇怪,显然他们几个也在奇怪。

  “别说他不知道谁是凶手,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
  “啊?怎么会这样?”

  “他说他在睡觉,一觉醒来就成了鬼身。”

  “嘶——睡梦中不自觉地跑上天台跳下去……”

  赵启平捏着下巴陷入沉思。

  李熏然想了想,说:“凶手会不会有可能不是人?”

  季白道:“有可能,至少直接动手的可能不是人,但背后有没有凡人参与就难说了。”

  李熏然了然地点点头,大胆推测:“那个东西趁人熟睡附上人身,然后引人坠楼?”

  季白点点头:“推测很合理,但鬼在白天附人身没那么容易,背后可能有凡人帮忙,而且那人会术法。”

  凌远坐在自己的位子上,结了一个手印,闭上眼睛,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抵住眉心,集中精神来感知附院周围的灵力波动,但没发现任何异常。

  他睁开眼睛,看向李熏然:“熏然,帮我拉上窗帘。”

  李熏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拉窗帘,但他还是照做了。

  赵启平和季白立刻明白了,等李熏然拉好窗帘,联手用灵力在窗户上设了一道结界,防止阳气泄进来。

  凌远迅速画了一道唤灵符。

  “方生方死,方死方生,阳间幽魂,速速现身!”

  咒语一念完,办公室突然变得阴冷,空气慢慢拧成一股漩涡,漩涡渐渐凝成一个老头的身形。

  老头一现身,迅速打量了面前的四人。四人散发出的灵力让他瑟瑟发抖,他连忙躬身作揖。

  “拜见几位法师。不知法师何事召唤?”

  凌远开口道:“你是附院的鬼头领?”

  “回法师的话,小的正是。”

  季白看他抖得厉害,皱眉道:“我们只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。你放心,只要你不作恶,我们不会为难你!否则,从我世兄来医院工作的第一天,就已经收了你们了。”

  “是。法师尽管问,小的一定知无不言。”

  凌远开门见山:“对前两天坠楼的那位,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。”

  “这个……回法师,那天是白天,我们都在地下室晃荡,是以并不十分清楚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
  季白说道:“那最近你身边有没有什么异常之事?”

  “异常之事?异常……”鬼老头似是想到什么,“哦,有个叫唐仁的,经常打听四柱十灵命格……

  “什么?”赵启平瞪大眼睛看向凌远他们。

  凌远和季白也是一脸惊异。

  “赵世兄,会不会是你上次从谭宗明身上抓住的那个?”季白看向赵启平,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了。

  “不好!”赵启平突然想起了什么,一阵风似的朝外飞奔而去。

  季白似乎跟赵启平想到一起去了,紧随其后。

  李熏然正准备追上去,但凌远一把拉住他,让他不要去。他说如果有什么事,季白他们也许还要分神照顾他。李熏然想一想,也对。

  凌远让鬼老头找到唐仁,带到他面前来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来不及等电梯,赵启平顺楼梯向下一口气跑了十几层。跑到二层时,已经头晕眼花,他趴在楼梯扶手上喘气。他生平头一次感叹,院长办公室为什么要设到门诊十六楼?

  谭宗明,你千万不能出事啊!

  “世兄,你没事吧?”后面的季白拍拍他的肩。

  相比赵启平,季白体能好多了,他的气息依旧很平稳。

  “我没事,你快去……快去!住院部十二楼神经内科43床。”赵启平推他。

  季白只好往住院部而去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赵启平匆匆赶到住院部神经内科病房。

  一进门,看到安静地躺在床上的谭宗明,终于松了一口气,心里似乎有颗石头落了地。

  他弯着腰,手撑着膝盖,做了几下深呼吸,分神看向旁边时,顿时哭笑不得。

  季白正抓着一个人的手臂反扭在背后,嘴里还说着“我是警察,老实点儿”。

  那人不是别人,正是刚才和赵启平见过面的庄恕。

  “警察先生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庄恕暗叹,这位警察的手劲好大!

  “季白,放开他吧!他是谭宗明的朋友庄恕庄教授。”赵启平笑道。

  “不行!你不知道,我看到他正要对谭宗明下手……”

  庄恕连忙打断他的话:“不不不,这位警官,我只是想……想……”

  赵启平惊道:“你是不是又想催眠他?”

  “不是,我进来的时候,他是睡着的。以我对他的了解,这大白天的,就算他身体不舒服,他也不可能睡熟到我敲门他都听不到……”

  季白闻言扭头看向窗户,窗帘是拉上的。他连忙放开庄恕,拉开窗帘,窗户果然如他所料是开的。他看见窗户不锈钢边框有浅浅的手指印,卡槽上沾了一点点泥土,看来在庄恕敲门的时候,有人从窗户溜了。这人不是普通人,这里可是12楼!他掏出对讲机,让李熏然带人过来勘查现场,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。

  赵启平和庄恕已经替谭宗明检查过。

  季白忙问怎么样,庄恕摇摇头说不要紧,而赵启平一脸担忧。

  庄恕奇怪道:“他只是被下了一点安眠药,赵医生在担心什么?”

  “他的护身符不见了!”

  庄恕不太明白,但季白对此清楚不过,他的头脑飞快运转,试图理出个头绪来。

  这时,季白接到一个电话,他神情严肃地看向赵启平:“世兄,警队来电话说,城西又出离奇命案了!我得马上出现场,熏然等一会儿会过来,你有什么事就和他商量。”

  “好。”赵启平忽然想到什么,叫住季白,“注意一下这几个案子是不是有……”

  “知道!我会搞清楚死者的生辰八字。”季白突然凑近赵启平的耳朵,轻声道:“世兄,对这个庄恕还是小心为上!”

  赵启平不以为意地点点头。

  季白见他不上心,决定还是私下知会一声李熏然。他摇摇头,无可奈何地离去。

  庄恕一头雾水。他不明白查案为什么要问生辰八字,难道国内查案有特殊的破案技巧?

  “庄教授,您知道谭总的生辰八字吗?”

  “啊?哦,我知道,他曾经说过他的生辰八字最特别,也最好记,他是1978年6月25日生人,农历五月二十,午时,生辰八字是四个戊午!”

  果然是四柱十灵命格,还是这么特殊的生辰八字!赵启平看了一眼谭宗明,忽然冒出一个念头,他要不是四柱十灵命格就好了。

  庄恕突然说道:“赵医生,那个警官对我似乎颇有成见,我能理解,但是你,为何会相信我呢?”

  “因为我在谭总的朋友圈里看到不少庄教授你和他的合影。”

  “……赵医生对老谭还真是上心。”

  赵启平一时怔住。

  庄恕见状连忙转了话头:“忘了告诉赵医生,我受附院院长凌远邀请,将于今日到附院胸外科任职,以后和赵医生就是同事了。还望多多关照!”

  嘿,这人!赵启平不禁郁闷。半晌才出于礼貌不情不愿地应一声:“欢迎庄教授!”

  “我还要去办入职手续,麻烦赵医生替我照看一下老谭。你说,他家管家也不知道给他请个护工什么的。”

  赵启平想了想,说:“请了护工的。如果我猜的没错,那名护工应该晕在卫生间里。”

  庄恕连忙去看,果然在卫生间里发现了被敲晕了的护工。他回头看赵启平,询问他怎么办。

  赵启平摊手,又指指谭宗明。

  庄恕认命地把护工架出去了。

  赵启平看看表,叹了口气,已经九点多了。昨晚值班到今天早上,这个时间本该在家睡觉的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等李熏然带了人过来,赵启平叫了几个人,把谭宗明挪到了隔壁病房。他向李熏然提了一嘴谭宗明的护工。李熏然怀疑那个护工有问题,叫了人赶紧去盯着那个护工,等他醒了马上让他配合调查。

  赵启平打着哈欠,瘫在椅子上。

  好困啊!这个谭宗明怎么还没醒?不行,必须给自己找点事做。环顾四周,目光落在了谭宗明脸上。

  这大佬长得还真俊啊!高挺的鼻梁,如剑般的眉,棱角分明的脸庞……

  赵启平突然嫉妒起来。这人怎么这么浓密的头发?摸摸自己的发际线,伤心……诶,这也太没天理了吧?他竟然还有美人尖!

  羡慕嫉妒恨!他突然想起了什么,不禁露出了邪魅的笑,啊不对,是得意的笑。他起身跑出去,不一会儿又回来,手里多了一支唇膏。他向外面护士借来的没怎么用过的,他答应会还一支新的。

  “谭总,谭总。”赵启平叫了两声,确定谭宗明暂时还不会醒。“谭总这么帅,我不介意让您更帅点儿。先给你点个美人痣吧。”

  他打开唇膏,小心翼翼地在谭宗明的眉心点上一点。左右端详了一下,嗯,不错!视线下移,锁定那性感的菱唇。

  “这么好看的唇,不上点颜色太可惜了。”正准备涂唇膏,又想这毕竟是别人用过的,还是算了。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,找出一把水果刀,把唇膏削掉了一部分。

  “不好涂嘴唇,不如给你涂指甲吧。”

  唇膏涂指甲效果并不是太好,但赵启平涂得津津有味,玩得不亦乐乎。涂完一只手,又到床的另一边,兴高采烈地去涂另一只手。

  眼看着即将大功告成,赵启平准备涂完就开溜。

  “赵医生,好玩吗?”

  “好玩……”赵启平突然反应过来,不可置信地抬头,正对上谭宗明笑眯眯的眼。

  惊慌失措的赵医生丢下唇膏,夺门而出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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